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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惩罚

第十章 惩罚

【那,小雨那边就拜托你了。】爷爷抿着嘴,不好意思地说。

【包在我身上。】梅姨用手捂着自己的心。

【一直以来都麻烦你了。】

【事到如今才说这个?】两人相视而笑。

当天晚上,在林凌雨的房间。梅姨和她谈起了李雪松的曾经。

李雪松20岁参军,由于表现突出,所以并没有以三年义务兵的身份退役,而是一直留在了部队。他参加过越战,而我就是在那场战争中和他相识的。我和你爷爷同是医疗兵,在那个时候他是我的队长,医疗兵基本呆在后方救援前线下来的伤兵,不会参与直接的战斗,可在一次战斗中,敌人摸到了我们后方的救援中心,那里还有大量的伤员,敌人可不管什么日内瓦公约,他们见人就杀,你爷爷眼睁睁看着自己昔日刚刚抢救过来的战友被敌人杀害,他愤怒了,丢掉了医疗包,拿起冲锋枪就和敌人打了起来,他身中三枪,骨头和皮肉都快分离了。不过好在后方的支援快,我和你爷爷等大部分人才能因此获救,你爷爷也因为那次战役立功被提干了,而我能活下来也多亏了松的奋勇杀敌。我就是那个时候爱上他的,我想他表过白,可他以年龄相距太大给我拒绝了,不过我一直没有放弃。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。

林凌雨听完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她曾经通过蛛丝马迹推断过爷爷并非常人,不过当确实的真相摆在眼前时,她才明白真实的重量。

【直到现在梅姨还爱着爷爷吗?】林凌雨首先考虑的是爷爷和梅姨的问题。

【是,从没变过。】梅姨面不改色地说着这些话。

【即便过了这么多年?我无法理解。】林凌雨听到梅姨这样说,脸红地挠挠脸。

【小雨,不同时代的人之间隔得不是代沟,是大海。】梅姨用手势比了一个夸张的动作。

【那爷爷为什么会来这个小城生活?看今天那两个叔叔的态度,这里貌似不是爷爷的老家。】

【这就是大人们的事了。】梅姨用食指堵着林凌雨的嘴,林凌雨也就不在问这个话题了。

爷爷为了自己热爱的部队奉献了一生,却因为坏人的迫害不得不离开,如今机会来了,我觉得爷爷必须要回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,林凌雨攥着拳头放在自己的双膝。

【爷爷现在回去,还会被迫害吗?】林凌雨担心地问。

【不会了,事情已经查清了,那些人再不可能被放出来了。】梅姨摇摇头。

【那……爷爷不回去的原因,是因为我?】林凌雨不安地看着梅姨。

【你是我和爷爷最宝贵的财富。】梅姨温柔地摸着林凌雨的头。

林凌雨依偎在梅姨的怀里,哭了起来,梅姨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。

从那以后,林凌雨为了让爷爷可以放心回去,努力装成一个小大人,生活方面比以前更加的自律,学校方面认真学习,面对别人的挑衅也不会直接打过去而是忍耐。

可爷爷没有一点儿要走的意思,之后的日子里那两个军人叔叔也没在来过,至于为什么林凌雨不好意思问,因为这会让爷爷感觉自己是故意让他走的。

11月中旬的某一天,林凌雨像日常一样在食堂吃饭,一中是开放式学校,也就是说你可以不在食堂吃饭,学校在市中心,外面的好地方到处都是,所以食堂人很少。不过因为便宜而且不算难吃,林凌雨就养成了在学校食堂吃饭的习惯,并且……每次陈近楠都会跟过来,你说你跟过来就来了呗,坐在我对面吃不行吗?一定要坐在我旁边?可是介于陈近楠没有别的行为,林凌雨也没说写什么,同学的小圈子在开学的前几周就会确定完,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,基本不会改变。班长是林凌雨的第一个朋友,她很珍惜,也可能是自己反应过剩吧?女孩子之间这个距离其实很正常?

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,对面坐过来一个男同学,手里端着餐盘,看校服应该是学长,陈近楠的朋友吗?

【同学您好,可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?】学长笑盈盈的对林凌雨说。

【你熟人吗?】陈近楠冲林凌雨摇摇头,看来不是。

【不好意思学长,我连小灵通都没有。】林凌雨委婉地摇摇头。

【那qq总有吧?】学长继续追问。

【我也不玩qq。】林凌雨继续摇摇头。

【那我写信,告诉我你的家庭地址吧。】学长不依不饶,林凌雨感到了危险。

【不行。】林凌雨坚定地斩断了对话。

【咋滴啊?看不起我啊?】学长用勺子舀了一勺汤,泼向了林凌雨。

还好汤已经温了,林凌雨并没有感到疼痛感。林凌雨忍住!忍住!不能动手,要让爷爷看到自己已经长大了,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,有名为“大人的矜持”了!

陈近楠掏出手帕给林凌雨擦着脸。

【学长,你不要不知好歹,这可是学校!】哦?没想到班长这么硬气。林凌雨对陈近楠改观了。

【谁不知好歹?管你什么事啊?】学长叫嚣着。旁边其他的人都在看热闹。

【我是她班长,她的事就是我的事!】有那么一瞬间,林凌雨觉得陈近楠很帅。

【小**!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?】学长把剩下的汤一把泼向了陈近楠,她整个头都湿了。那个瞬间,林凌雨脑子里的一根弦崩掉了。

【咋样?我——唔。】

林凌雨把陈近楠轻放到一边,把饭桌连带着学长一起踹了出去!那可是中型的四人饭桌啊!基本上是半固定在地板上的!然后趁着学长还没站起身,林凌雨抓着地面上散落的餐盘,照着学长的非要害部位一顿猛锤,金属发出的撞击声响彻了整个食堂。

刚才还在看热闹发笑的学生顿时慌了神,连忙跑去找老师了,陈近楠擦干了头发,想拉架来着,可根本近不了身!只能在一旁干着急。过了大概5分钟,班主任和一行老师来了,林凌雨也停下了手,餐盘早已变形。林凌雨用手背抹掉了嘴边的食物残渣,站起来直面姗姗来迟的一行人,林凌雨活脱脱地像个战士。

班主任一行人把涉事人员带到了教导处询问情况,本来一个下午就能完事的,可由于学长晕过去了,所以白白浪费了很长时间。

问清楚情况后,黄兴率先发话了。

【很明显,我的学生是正当防卫,没有任何问题。】

【可打人终究是不对的。】学长的班主任发话了,貌似姓王。

【你的学生你没管教好。我学生给你缕直了,你该谢谢我学生。】黄兴冲林凌雨眨了眨眼。林凌雨回了个眼神。

【黄老师,你这么讲话就没劲了,我对待学生可是尽职尽责,反观你的学生,遇到问题就知道找老师吗?靠私斗解决问题就不是个好学生。】王老师用手指着林凌雨。陈近楠站在林凌雨旁边,凶恶地瞪了回去。

【我教学生一向很简单: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我加倍奉还。再说了,一个大老爷们打不过我们一个弱女孩,还好意思在这瞎咬?】黄兴想用气势压过王老师。

【你!】王老师改指黄老师了,他怎么这么爱指别人?

【咳咳,王老师请注意你的措辞。不要人身攻击。】一旁的教导主任提醒道。

双方的讨论很是激烈,争吵一直持续到了快放学的时候。最终得出了结论。

【给予打架双方口头警告并处以停学三天的惩罚。】教导主任宣布道。

【怎、怎么可以这样?凌雨明明没有错?】陈近楠反驳道。

【我不要紧的,班长没事就好。】林凌雨试图安慰陈近楠。

【可,你是为了我……】陈近楠明显要哭了。林凌雨用手掌向下压了压示意她注意场合和时间,尊重这个结果。陈近楠心领神会憋了过去。

【本来这次是要请双方家长的,不过介于高一刚来,对学校还不熟悉以及涉事某人即将高考,为了避免进一步不必要的麻烦,这次的事就这样,不公开通报了。大家对这个结果满意吗?满意就散会。】教导主任宣布完先起身离开了。

【那我也走啦?】林凌雨朝着屋里的人告了别。转身离去。

【我送你!】陈近楠拉着林凌雨的手一同出去了。屋子里只剩下了黄兴和王老师,两个人的眼睛了射出电光疯狂交织着。

还有大概一个小时放学,走廊里很寂静,只有些细微的朗读声。陈近楠拖着林凌雨往前走,可是故意放慢脚步。两人谁也没说话,就这样默默下着楼梯。但最终还是到了教学楼门口,晚霞已经爬了出来,天边有大片大片的火烧云,火烧云给二人镶上了一层橘红色镀膜,拖着二人长长的影子一直延申道楼里。

【就送到这吧,你还没有放学,走了就早退了。】林凌雨拽住继续往前走的陈近楠,以陈近楠的力量她可拽不动林凌雨,可她还是用力试着,林凌雨纹丝不动,她也就放弃了,可手依然没松开。

【早退就早退吧。】陈近楠说着气话。

【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才被处分的?】林凌雨开玩笑地说。

【你,太狡猾了。】陈近楠低着头,眼眶逐渐湿润了。

陈近楠不舍地松开了手,林凌雨朝大门走去。

【凌雨!】陈近楠冲过去一把抱住了林凌雨,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。

林凌雨看这情形也只能抱回去,轻轻抚摸着她的头。

【好了,我又不是不回来了。三天之后你就能看到我,别搞得和生死离别一样。】

【呜呜呜……(抽泣)】

【哎……那你能帮我完成一件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吗?】林凌雨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。

【别说是一件,十件我都答应!】

【你能帮我把这三天的课堂笔记记好吗?】林凌雨平静地说。

【就这?】那你在期待什么?

【能做到吗?】林凌雨看着陈近南。

【嗯,行。】陈近楠妥协了。

林凌雨趁势把陈近南从自己身上撕下来,终于脱了身。她朝陈近楠摆了摆手,转身离去。陈近楠用手擦干了眼泪,目送林凌雨消失在夕阳中。

【哎……接下来怎么和爷爷解释呢?】林凌雨苦恼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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